WindRing

三十五、我們的發達之路

作者 SlOWcheNIcaL(想去流浪)

標題 謝謝

時間 Sun Apr 01 02:30:11

謝謝。

對不起，可是我真的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來表達內心的感受。

希望你們能夠明白，我是如此的感激，還有內疚

明天，事實上是今天早上，我又要去美國了，什麼時候能夠回來呢

我並不清楚，可是一定會和你們見面的。請答應我好嗎？

白皮，麻煩你幫我跟炸哥還有十塊錢說

因為我多麼希望(也絕對是理當)能夠留下來的，我應該留下來的。

「所以，小香最近還好嗎？她已經去四個月吧。」

「感覺還不錯。」

「喔，那就好。轉眼也八月了。」

「對啊。」

「不過說起來，這真的是太扯了。不要阻止我，我還是想講『黑框妹』的事情！」攪拌咖啡，十塊錢說這句話的時候並沒有看著坐在對面的白皮。「扯扯扯，真的是太扯了！這位施主，看來上天注定你和她有緣分呢？看吧！去年的時候，我就說事情沒有這麼簡單吧！黑框妹的出現絕對不是偶然！怎麼會這麼曲折離奇啊！趕快告白啦！」講的越來越起勁，十塊錢手中的湯匙敲在杯子上鏗鏗作響。

「什麼什麼什麼啦！」

「趕快告白，衝了啊！衝了啊！你要負責任啊！」

「．．．我有什麼責任．．．」

「誰要你要把她的皮箱撿起來！」

「．．．這．．這分明是完全是兩回事好不好！『黑框妹』又不是．．．」

手機響了，這通來電絕對是個解圍。

「你說今天晚上嗎！」

「對啊對啊！三畝先回家，說要給他老母報喜。哈，晚上你一定要來！」

「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人現在在高雄咩。

　厚．．．

　我是怎麼可能不去啦！傻瓜耶你。」

電話另一頭的聲音不能在爽朗。

四個月前，四月初的時候，在醫院躺了一個多禮拜的炸哥復原的情形很好。雖然平時成天在外面跑的他，一開始多少不習慣整天躺在床上的日子，不過就如同他所說的│自己似乎已經很久沒有像這樣可以好好睡覺，像這樣每天都可以看到好同學了│白皮和十塊前每晚都會去看炸哥，帶給他最愛的章魚燒。所以，好奢侈。

我爸說，如果他願意的話。

飯店有一個司機的職位，專門接送大老闆的，薪水待遇都不錯。

炸哥住院的所有費用，全由小香的父親包辦。後來，他也接受小香父親的建議，告別了以開計程車為業的日子。或許只是暫時的？他說，雖然飯店司機的工作收入穩定，可是，還是會懷念以前可以到處亂跑的時光。雖說這不可能是真正隨心所欲的亂跑，畢竟開小黃可沒有想像中簡單，天時地利人合是也。

「你以為，辣妹和大老闆說載就可以載的到喔？你說什麼傻話啊！」

傻話。

是啊，真傻。

那個時候，卻是如此開心聽到這樣的傻話 ─ 「到了喔？．．．一千塊．．．不用找。」急診室外頭，眼睛瞇成一條線，炸哥笑。回想那段白皮飛車飆到醫院的經過，炸哥說，其實自己的眼睛一直是睜著的。還有十塊錢和白皮很吵，不知道在發什麼瘋 ─ 「也不想想旁邊坐著妹耶。還沒到醫院就我就被你們兩個給嚇死了！」

「看來有不少人要來呢？」

「一定的啊！三畝當律師可是本年度最大的新聞呢！」

「哈。另外一個大新聞就是本班最龜的人竟然死會了！」

「啊。．．．什麼啦！」

「喔，怎麼這麼說？你竟然欺騙人家的感情，這樣是不行低。」

「我．．．你去，去找你的『黑框妹』啦！」

零七年的夏天，熱。

據說放榜那天的中午，是當年的最高溫。

然而，似乎並不是什麼了不得的紀錄，因為不會有人記得。

嗯，會被記下的是，

晚上三畝法官歷史性的第一次開庭：

「被告的鄭先生，被害人說你從今年三月開始，開始無時無刻地對他們的雙眼放閃光施暴，造成他們身體和心靈上巨大的傷害，你可有話可說哩？」

「什麼什麼啦．．．」

「不招是吧！傳證人，證物！」

「白皮！什麼！那是什麼！你這傢伙！還給我！還給我喔！」

「壓好他！天！這真是太兇殘了！狠心！法官我也看不見哩！看不見哩！」

「還給我！還給我！白皮你這個混帳！你怎麼會有！」

「被告人鄭先生，因違反公共危險罪條例，社會秩序維護法，破壞善良風俗，背信，欠錢不還等等等，本庭也就是法官我要宣布啦，此人罪大惡極！不可原諒！有罪有罪！來人啊！把其餘凶器相關證物，把照片簡訊通通給我搜出來哩！」

￡

「白皮，三畝上了。你知道這表示什麼嗎？」

把湯匙靠在盤邊，十塊錢的眼神不在注視著咖啡杯，他看著坐在對面的白皮│這是一種熟悉，對於白皮來說，似曾相識，卻並不完全是因為十塊臉上的表情。沉默裡，他的記憶區塊快速倒帶，回到了去年平安夜的時候，坐在摩托車後座的白皮，看不到前頭的表情，但是只能聽到十塊錢聲音的他明白，當時，也是這樣的感覺。

那，像是一種被說中的感覺。真的，太巧了。

「白皮，三畝上了。你知道這表示什麼嗎？」

沒有回答，白皮將手托住下巴。把目光移回到眼前的咖啡杯，十塊錢繼續說：「『沒有擔心的必要』，我加上了幾個字，所以改變了未來？那這樣預言到底是對，還是錯？嗯，如果我沒有加上『擔心的必要』，那預言就是錯的了耶？可是最後在桌上的字，卻是對的？就是包括我所加上的字。所以說其實我能改變未來！還是說，它已經預言出我會加上字？你懂嗎？我知道有點亂．．．不過想想，『沒有擔心的必要』，似乎也不能說是會考上的意思？不，應該就是這個意思？所以說，我參與了未來？那不是一張預言的桌子，而是可以讓未來成真的桌子！這個．．．不過很像又不會是這樣。怎麼會變的這麼複雜！．．．算了，算了，反正，哈，那張桌子應該是不可能會在出現了．．．」十塊錢的嘴角微微上揚，白皮並不懂那是個什麼樣的微笑，可是認得那是十塊錢自言自語的時候常會有的表情。

「對了，白皮，你知道，在那個時候，哈，不好意思，我又提起了，不得不提啊。在那個路口，我看到了什麼嗎？就是我被你嚇到腦海中跑馬燈的時候，最後的畫面是什麼？不知道是忘記還是怎樣的，厚，一定是因為我感覺你很不想提那一段，所以我一直沒有告訴你。」

白皮皺了一下眉，疑惑。

「我看到了去年，啊，不，是前年的冬天。就是載炸哥去海邊的那個早上啦！十二月一日。沒想到那竟然會是我活了二十二年的最後一章！真的是太有義氣了，最後竟然記得的是你們耶，有沒有很感動！說，快說你很感動！」

「啊？」

「不要太感動！白皮，大不了下午的這些你請就好了。我很OK的。」

「少來！你最後的畫面一定是妹！」

「．．．最好是！」

「那才是你所謂的發達之路！不是嗎？如果不是，那我要跟她告狀喔！」

    <我們的發達之路>  三十五、我們的發達之路  完